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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哈莉·奎茵与淋浴堂
字数：16613
【写在前面】
世界之王哈里是一个很忙的人，连她的处女作也是这么……来不及细致打理。
受她姐姐之托修改，我却觉得——不如不改。
但是故事残缺，让读者疑惑，却并不能说是美。
思前想后，只好为她的作品加一篇番外。希望这样的隔空合作，能有些许默
契。
＊＊＊ ＊＊＊ ＊＊＊
名利场
作者：哈莉·奎茵
（01）
哈莉·奎茵用手托着腮，她一点儿都不觉得震惊。面前二位是铁打的棒槌，棒
槌不把事情搞砸就不叫棒槌了。她生气上火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她发愁忧伤那是
替对方浪费精力。窗外天气这么好，应该去郊游——爬大雪山玩野战，看虎鲸交
配，干什么不比在这儿强？
我还是当个大恶人合适，直接抄起烟灰缸给手下开瓢的那种，哈里心里偷偷
想。
吓得卡拉往后退了一步。
我怎么又吓到你了？哈里给了她一个眼神。这家伙越来越怕自己了呢。
人人都怕我了，我以后还咋跟你们敞开心扉吧，帝王道么？就要这么孤独么？
「说说吧，至少说说，查到了什么。」哈里问旁边的另一个。
珍珍鼓起勇气，打开笔记本电脑。一按，duang！
哈里想，我对员工不好，都啥年代了，还用这么土的东西，你直接递过来个
禁卖的华为手机我都不会这么惊诧。
「哎呀，没电了，脑大你有充电器吗？」
哈里抿着嘴，忍住了「歌舞嗯～滚」的嘴形。
卡拉赶紧救场，她是神力女孩，她的记忆力好。
「我们……我们潜入后，弄清楚了九英会的前身，叫做七英会。当时有粉丝
给她们七个人留过档案。」
「信息来源？」
「网络存照，那里有20年来所有人类和AI创造的网页存照，虽然图片丢失了，
但纯文字基本都有留下，七个人的身高、发色、三围都有记录。」
哈里想，写这个档案的估计是个宅男死变态。
「最初七个人的名字分别是：美玉、波儿、阿星、莎神……」
「等下！怎么听着跟妓女的名字一样！」哈里一愣。
「因为……脑大你不是在写黄色小说剧本么……我们就擅自把名字换成这种
文风了。」
而且不只是妓女啦，现在很多主播都用这样的名字好不好，什么可儿、小玉、
秋秋……
哦，对，我对这个冒充神奇女侠的家伙的说辞是：我要写黄色小说，让她去
那些老故事里扒拉扒拉资源。哈里朝珍珍眯了眯眼，微笑道：「继续。」
「上面四个人呢很喜欢集体行动，还有三个属于个人武力值高，能打，多是
独行侠，她们是奇娘、小忍和香塔。奇娘学的是巴西武功，小忍是日本忍术，香
塔是非洲裔穷人自强不息成名的网球运动员。」
哦，走的还是社会派路线，什么外来移民建设美利坚了，黑人发奋可脱贫了。
骗子啊骗子。哈里摸了摸下巴，老娘再替社会发愁下去，雄激素爆棚，胡子也快
长出来了。
「听懂了，四加三模式，四个是女神或者外星人，三个是地球人觉醒。」哈
里掰着手指数了一下，跟DC也差不多，神女、超超、灯灯、傻赞四人组，加上狗
蝙蝠、阿猫、老闪电。
哈里现在辈分高，可以这么乱叫其他大人物的外号。
她饶有兴致接过芭芭拉递过来的平板电脑，翻看着这些人的画像和资料。
七英，再加上后来加入的拉丁人黑龙和香港人武凤，就成了九英，还有个外
援一般的存在——烈风。
后面出场的人物特色就有些重复了……也可能是前面的人走了就找了同类型
替补吧。
网上资料最全还是最初的四人组。
「噗嗤」
这个叫SatyQ的粉丝想象力真贫乏。
「哎」扔开了。芭芭拉赶紧给她把笔拿过来，哈里开始在她日常用的草稿本
上划拉。
「人类的思想很少有从天上掉下来的，多数时候就是捡了别人的思想继续引
申发挥罢了。你看你们找到的四人组的画像，本质上不就是你们自己的衣服变化
一下吗。」
芭芭拉接话：「就像人类远古历史上留下了很多岩画，曾经各自有各自的特
色，但是进入文明后，大家的画和雕塑开始互相影响，印度的佛像一具比一具写
真，其实只不过就是受了希腊传过去的风格影响，然后这种写实和力量感又影响
了佛教东传后的中亚石窟壁画，包括早期的敦煌飞天。」
她一面说一面手里拎着剪刀针线在咔嚓咔嚓什么。
飞天的直系原型就是希腊雕塑长着翅膀的天使，这是敦煌学一千年间留下的
资料可以一环一环紧扣证明的。整天传谣什么西方伪史论的傻子你们得明白光是
佛教发展留下的史料就足够反过来从中原文化反推构建两千年左右的中西亚面貌
了。文化从来就不是闭门造车，女神Isis的名字拼写演变就是埃及文化向上沿小
亚细亚最终影响到罗马的佐证。而中原的美食文化，其实至少两次被外来优势食
材彻底推翻重写。
「你们还是要对你们正义联盟的文化影响力有信心。源远流长啊源远流长。」
哈里温柔地摸了摸芭芭拉的手，然后忽然想起这不是她的红酥手，这是她的脚丫
子……恶心！
七英会的成员到底长什么样，哈里觉得写档案的人根本就没亲眼见过。他就
是凭着零星的信息，拼凑了一下，然后把当时流行的DC人物画来补全了。
「很正常么，哈佛大学最有名的那尊校长哈佛的雕像，也根本就不是本人，
而是本人死了50年后找了一个长得有腐朽气质的大学生做原型来塑造的。」芭芭
拉笑了笑，因为亲眼见到学生抗议被暴力镇压，她对哈佛大学可不客气。
「就等于是演员扮演塑造形象呗。」哈里手枕着脑袋，脚翘到桌子上。「话
说，我死以后谁会来扮演我？千万别是麦当娜，宁可选lady GaGa也别选麦当娜！」
三个人看着她，一起无语。脑大您才三十四，麦妈都六十五了。是什么理由
让您觉得不想活到麦妈生后……
芭芭拉心里又觉得，或许这就是……大神选择这家伙来领导正义联盟的缘故
吧。
她太接地气了，时不时把老娘要绝经了，老娘再过十年就快死了挂嘴边。她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没有什么长生法，她苦着我们的苦，痛着我们的痛。
插科打诨一通，让面前站着的二女没了任务失败的沮丧。
「那就分析分析你们具体怎么失败的吧。」
一句话，二人立马重新沮丧起来。
「等下，我来帮你们复述剧情。」
芭芭拉递过来两个十字架一样的东西，哈里选了其中一个，然后把另一个交
还给芭芭拉。
她按了一个按钮，整间屋子灯光瞬间暗了。
两个小人一左一右，从桌子下面走了出来，这里就是她们生存的小小世界了。
珍珍和珈珈发出尖叫～～～太像了。
两个小人也捂住嘴，乱跳，就像是在尖叫。
想象一下，缩小版的自己，在那里啪嚓啪嚓地跳，骨节灵活，面貌逼真，比
起自己还多了几分活泼有趣。
提线木偶——如此活灵活现，长着她们的脸型发色，穿着她们查到的那两身
衣服——美玉和波儿，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
「开幕前我说几句话。」哈里的声音让两个木偶傀儡一惊，急忙抬头，看天。
仿佛那里有什么至高无上的存在。
「嗯哼～」
「在小本子上偷偷写黄色小说的这位领导，一面开会一面看着面前诸君的木
纳愚蠢，心中不由悲凉了起来。」
……
「手下在混吃等死，有的睡眼蒙松却站地笔直证明自己还没有死，有的得了
新欢就忘了旧爱，有的欲求不满抢拍了网上的廉价跳蛋此刻又惴惴不安恐怕买了
二手货。就连领导自己，一天天的忙碌也不知道是为了真心救世人还是给自己活
着找点希望。是了，这就是我们的名利场——虽然热闹，但可不是好去处，处处
是虚伪、道德沦丧。」
「脑大，您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啊。」一个没长脑子的插了句嘴，被观众和木
偶一起瞪眼。
「我们的人生正如楼下的自由市场，熙熙攘攘，却没什么会最后停下。翻筋
斗的对着新来的游客喊：你好哇！他其实是要更多的人往前涌，围成圈子，等会
儿下来要钱的时候，前排看热闹看得最欢的转身逃不脱。再看那卖汤的，将自己
的品牌吹做了天上有地下无，长长的队伍，慢慢地熬，一天也卖不出去几锅——
其实只为了趁机大量发放传单，被汤香勾了魂的自然要回家后上网下单，至于外
卖到底来自何处，成本到底几何，又有谁问呢。市场热闹处直播跳舞的展示那华
丽舞衣，其实下个月就会卖给回收旧衣的去；而收旧衣的不过是从卖旧衣回收机
器的那里预付了款领到了机器，他把生意做得貌似红火，装作赚了大钱，只为了
把手里的机器推销出去——人人都是产业链螺丝钉而已。自由的市场何处是自由？
又几人可以选择？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没资格，你们只能将社会塞给你的捏
住鼻子吞咽下去。于是我们还是爱了市场，迷恋这份没意义的热闹。」
「遇到了几件乐趣事，大家一起去看热闹。且说那卖鱼的红鼻子们，一条鱼
抛来抛去，就像是演杂技，人人都爱。抛了一整天都是同一条鱼，肉都烂了吧，
你们爱的什么爱？反而一旁卖葡萄叶粽子的大娘不爱说话，不吆喝，等有缘人自
己买，她是来自阿尔巴尼亚？还是乌克兰？手工的木雕、复古的皮本子，这一片
地方是少有游客和贵宾光顾的，但你有没有觉得此处才是质朴与自在所在？」
【本期竞猜：故事发生的地点取材了美国哪座城市为原型？提示：谷歌百度
或者抖音搜索「市场」「抛鱼」「表演」。】
「且说我们今日故事里，一对儿姐妹，一个爱上了热闹，一个习惯着平静；
一个追求着自由，另一个固守着传统。人皆有七情与六欲，懒散脾气、慈悲心肠
最是令观众沉浸思想。但今日的故事，却与此无关。」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故事就这么在小小舞台开了场。
（02）
纳！巴库到给摸肯诉苦……英勇根
扒！悠久你那根……口内有
拉！可能内处膜躺着机密呦
啊挤豆～你搜哪～诶诶诶诶诶额豆
啦啦发发来来啦嗖啦
嗖嗖咪咪哆哆嗖发
啦啦发发来来啦嗖啦
啊挤豆～你搜哪～诶诶诶诶诶额豆
……
韩流来袭，西海岸的地下舞厅，舞娘跳的都是这样轻快节奏的韩国音乐。
但是能把原本青春可爱的韩舞《提线木偶》跳成这么淫荡的《提线母狗》，
我们的主角——波儿不愧是钢管女王。
「不要给我打电话」——她俏皮地眯眼，手指塞到嘴里「啪」嘬了一下——
我不再接应召的电话了，到我的俱乐部来吧。
「你不是不来我身边吗」——她比了个手枪姿势，然后腰揉着圈下蹲，两膝
盖张开，另一手扶背后的钢管，一点点下蹲，最后，屁股坐在皮靴的脚跟上，啪，
弹站起来，手拉着杆，激烈地一晃腰，就像是一枪打向观众的时候被观众往肚子
里也射了一枪。
「不要玩弄我于股掌」——她双膊上下抱住胸，揉搓自己的胸部，就像是被
两根手指揉弄着乳房，头还随着很享受似地偏了一下。配合揉胸，大长腿一根朝
侧面慢慢滑，另一条缓缓弯曲，经典复刻劈腿下蹲。
「明明都已经结束了」——她弯下腰，屁股撅起对着观众，裙叶哗啦啦甩着，
旋转着就像是招手。她的双手猛地从背后往上扳，整个人弯腰，胸衣此时已经无
法遮掩了，一对儿乳房愣是被她挤了出来一大半，乳头都冒了出来。她无辜的脸
像是因此受到了惊吓，脑袋倒过来头朝下，肩膀靠着——靠在钢管上。
「纳！」随着副歌，观众发出一阵雷鸣掌声，波儿上杆了！
她那双穿着长皮靴的双腿一甩，直接凌空，双臂并在一起在背后抓杆，背靠
着，头朝下，就像是被捆绑的天使在挣扎。
「纳！我像被绳索捆绑的木偶」两条长腿分开蹬在空中，就像是向前伸出两
只手在跟观众
求救。
「扒！」随着钢管缓慢旋转展示的她突然腰一震，直接就崩掉了胸衣的暗扣。
此时一对儿巨乳上下弹跳，引得观众惊呼，有人往台上开始扔绿色的钞票了。
「扒！我依然被你牵着走」上身赤裸的她两条腿依次上下摆动着蹬，就像是
一具提线的木偶。
「拉！」她双腿一甩，脚踝夹住钢管，整个人倒立，但这还不够，趁着脚踝
锁紧，她的胳膊猛推，整个人弹着摆了起来，就像一张弓，随着身体摆回去，手
腕再次艰难抓杠，扭曲成了C形状的她，流出来了眼泪，就像是哭诉歌曲中的男友
为何要弃自己。
「拉！我无法扯断这样的痴迷」有的观众忍不住了，也流着泪「快脱了吧，
你的裙子太紧了，它困住了你的人生。」
此时的短裙彻底翻了过来，成了她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但是又仿佛变成了困
住她的索带。
最精彩的一幕出现了，强烈的光照下，波儿的三角内裤，居然变成了透明的，
她两腿间的挣扎清晰可见。
这是变色材料，一种随温度变化的塑料——只有舞者自身皮肤温度上升到发
烫，肉色才会变透明。
当然——其实「透明」的也是假的。波儿经常被警察抓获，然后她大大咧咧
给他们看：彩绘哦，这是塑料裤子上绘画的——我的阴部彩绘。
当众展示真实的阴部，毕竟是犯罪。而给大家看画成阴部的裤子，这就叫表
演。
警察吹胡子瞪眼睛，她俏皮打招呼：有空来玩啊。
「我仍是你手里的木木木木，木木木木偶」。
波儿环顾四周，确定今天没有潜伏的条子。她给DJ一个眼色。
给个伴奏，把副歌最后一句重复一遍！
「啦啦发发来来啦嗖啦」波儿反身下杆，高抬左脚，高抬右脚，随着音乐节
奏跳了两下，一扭腰一甩头发。此处完美复刻Stella。
按以往，此处随后她就要表演单脚下蹲——一条腿张开往侧面滑动，另一条
腿下蹲，同时摸胸。看过Stella的各位都应该还记得吧。
｜\
可是，今天……
「嗖嗖咪咪哆哆嗖发」她随手把内裤扔到人群中。抛物线，塑料内裤闪着光——
仿佛轨迹中都带着她的余香。
咦咦咦！！！
观众才突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波儿已经转身，抬腿，直接用胯部夹住了
钢管，头一仰，二次倒吊。
\\|
\|,
/&\
\()()/
0
瞬间造型已完成，所有的观众，除了抢到了带彩绘内裤的那个还雀跃不已，
都屏住了呼吸。
「啦啦发发来来啦嗖啦」最后的一件衣服——那条短裙刚刚已经被她顺手解
开了扣子，此刻随钢管旋转飘落在舞台上。大大方方倒吊的波儿，脚试了试，分
开了。
\ | /
\ | /
/``\
\()()/
0
阴唇在奋力张开！就像主人一样，笨拙却努力。
「我仍是你手里的……」。她吃力地用双手紧紧握杠，强行把自己的身体推
着贴在钢管上，此时即使是超级女英雄的身体也吃不消了。波儿发出一串低喝：
「汪汪！汪汪！」
「我仍是你手里的母母母母，母母母母狗！」
倒立着展示阴毛和屁股沟，收获了全场掌声和飘洒的绿票子，成功完成了表
演的波儿再也勾不住杆了，她淫叫一声，腿一蹬，就势后空翻，一个滚两个滚，
直接滚到了人群中。
钢管女神被观众们激动地接住，大家都抢着抚摸，她圆润的屁股，她湿漉漉
的大腿，她温婉的阴部，她光洁的乳头——人们抢着膜拜，仿佛是在摸一件神器。
「母母母母，母母母母狗！」大家一起唱着今晚的主题曲。
太幸福了。波儿仰头望着天花板转动的彩光，听着咚咚咚咚咚的贝斯节奏，
配合着粉丝们，跟着唱「母母母母，母母母母狗！」「母母母母，母母母母狗！」
「母母母母，母母母母狗！」
空中没有提线，但是她的四肢她的屁股就随着人们的手，缓缓地移动，慢慢
地舞，展示女性的美与自豪——这又是谁的手呢？
她爱这样的手。
＊＊＊ ＊＊＊ ＊＊＊
此时三个街区外，日本侨民区的KTV里，也有一位女子在唱着韩国的歌。
5.123217.1 该怎么跟你倾诉
17.17.5.6. 摸不清男人的心
6.1215.5. 你要的我都给
5.1232132 现在你却要离开
5.1232431我第一次感觉到
7.7.335.6. 你是那么的重要
6.1215.5. 我已经很相信
1233432 你就是我的全部
3456544 如果厌倦了我
23454-3-21你应该坦白直接说
12332- 迟钝的我怎懂
1333432你的心事那么重～哦
3456544虽然伤了我的心
7652453421但我依然想着你～耶
1233212爱是我的一切
23217.1 因为我只是女人
她甩了甩黑头发，就像是试图把往事放下。
她爱安静，她不喜欢倾诉。她守规矩，所以爱了不该爱的人呢，也只有她自
己主动放下。
只能这样，跑到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对着屏幕罗马字注音，唱着自己都不知
道啥意思的外国歌。
她甚至不知道这是汉语日语还是韩语……
或许选这首歌，只是因为歌手的名字很温柔——她叫Kiss。
（03）
哦
＊＊＊ ＊＊＊ ＊＊＊
宿醉。
波儿想翻个身去接电话，但是她的脑袋就像是被拳击手打爆了一般。
就算此刻她爬起来了，估计也会普通一滚，栽到地板上吧。
摸来摸去，总算摸到了免提按钮。
「啊啊啊哈哈哈！」何方神圣？
哦，是你这个傻逼。
「呸！听说你们陪老板玩耍，把肚子都玩大了。现在堕胎可是非法的哦，我
要举报你！」
草泥马！海王你这张嘴是真的吐不出象牙，让你演狗嘴将军是选对人了。
波儿能说什么？官儿大一级压死人，平民的命贱。指不定你一不小心摔个跟
头就被脑死亡了器官移植给大人物了。
哈里就是个疯子，可是疯子总要有人陪吧。
上次的任务失败得一塌糊涂，她跟美玉都被外星人给播了种，生出来大坨大
坨的肉瘤子，恶心死她了，还要按剧情去喂养。美玉最后没忍住，哭着问：老板
跟咱们是有仇吗？
哈里的毛病很多，但是波儿不能怨人家。这任务咋出错的呢？还是因为她自
大了。
西雅图的地界上，国际侨民区就是一个三不管区，唐人街挨着日本区，日本
区挨着越南区，走条路身边人种嗖嗖地变样子。她在那附近跳脱衣舞，下了班走
到后巷，听到女人尖叫，然后……就会寻到那个下水道口，那就是通往肮脏的城
市地下的地方。
所以，她应该立刻追上去，对吗？
「不对！」哈里直接否定了。唱了半天韩语歌舌头都打结了的芭芭拉也凑过
来说：「你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啊，你一个人追到地下，是想干嘛？」
你嫌人家人口不够，打算帮人家再生几个，是么？
当英雄的，不就应该不怕艰难……波儿想反驳。但
……确实鲁莽了，应该下井前给姐姐打个电话，让美玉跟进，最好是带来帮
手的。
哈里敲了敲大腿。「在原版的剧情里，你是在后巷直接看到了外星人在性侵
犯一个女子，然后冲上去搏斗，最后寡不敌众的。」
「不对么？」波儿想了下，这是自己的性格啊。女英雄当然要当场救人。
「对你个鬼！你好歹是女超人，一个女超人打不过十个外星人？白活了你。」
芭芭拉欲言又止。
波儿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了，恨得牙痒痒的。
「所以你肆意篡改剧情，就是因为如果我跟他们打起来的，直接就会赢了，
根本就不会追着进入地下道！也就根本不会发生被强奸受孕的后续！」
「所以你篡改成，我傻乎乎一头冲进去，就为了让我受孕，是不是？」
哈里面不改色。「我是想让你进去，可受孕是你自己整出来的吧。」
受孕？能不受孕么，色情小说里，女超人和神奇女侠遇到外星人的话，受孕
就是必然的剧情了吧。波儿恨死对方了。
哈里冷笑，指着美玉：「你问问她，她——神奇女侠的同人里受孕了几次？」
美玉想了想，「真正授权的同人里，神奇女侠是不可能受孕的，天堂岛的女
人没有这个功能。」
bingo！神奇女侠不论是土里捏出来的，还是按传说宙斯生的，她……从没来
过月经，卵都没排，受什么孕？！
美玉就是七英中山寨版的神奇女侠，而波儿就是神力女孩，她不是这个世界
的女超人， 所以也不可能被这个世界的人受孕。
「所以我才不明白啊，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刚做了流产手术的卡拉都烦死
了。
芭芭拉忍不住了。「你到底懂不懂主子对你的心思。」
神力女孩嘴角跳了跳，懂？她个渣。
「你妊娠了十五天了，是上次……」
哈里抬手阻止了。没意义。
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告诉她这些，她咬我咬得更狠。
啥？
卡拉吓了一跳。不会吧。
「两难」哈里只说了两个字，就抬头看天。
卡拉的心沉到了海里。
她扑通一声，就跌坐在地上，反而是美玉上前，搂着她。
「你自己做不了决定的，主子也不能做决定，所以，她说，看天意吧。」
如果你被外星人这次强奸了，她就顺势把你的……做了。
「是……一定会有问题的吗？」卡拉紧闭双眼，咬紧牙吐出来这几个字。
听这意思，没拿掉的话，你还想生下来？
哈里直接站起来了。「这件事百分之百是海王动的手。」
动机？制造政治话题——堕胎权！
说完了！我一个字也不想多补充。听得懂就算，脑子听懂了身体想反抗，那
你滚吧。
卡拉没动，她咬住牙，也不知道是脑子还是身体想反抗。
珍珍紧紧搂住她，眼神在二人间来回移动，意思：求解释？
哈里拍拍芭芭拉的肩膀（其实这个部位是蝙蝠的屁股），理科知识，你讲。
蝙蝠女很过意不去地望着地上瘫软的神力女孩，说了一句残酷的话：「蛋白
质不同，不可能交配成功。」
我知道每一个女孩子都有那么一丝想做母亲的心情，但是科学就是科学，残
忍。
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会是你自己的。
可是……我……卡拉挣扎着想说什么。
「卵子恐怕是植入的，百分百属于另一个人呢。」这是更残忍的真相，你会
成为养别人家杜鹃孩子的那种可怜鸟妈妈的。
卡拉因为拍电影，狂欢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三个人给轮奸了，这段剧情还记
得不。
她从来不把被人操当回事的，因为她根本不会受孕。至少她一直是这么相信
的。
可是那一天出现了一件怪事，她感觉到神力丢失了。
然后就是现在，她们告诉她，她受孕了。
情况太诡异，以至于哈里不得不想出一个让她在任务中被外星人受孕，然后
以必须流产为理由咔嚓先斩后奏的法子——清除后患。
芭芭拉推断，受孕这件事都是个大局，恐怕一早就安排了其他人的卵子在她
体内，然后成功受孕，就等着她堕胎——不堕胎恐怕会是更大的雷。
而且，貌似不止是针对卡拉，连冒充神奇女侠的珍珍都差点中招——目前的
说法就是：她也一样，被外星人搞怀孕，然后流产了。
哈里不确信，这个局有多大，她偷偷交换了卡拉和卡华，也换掉了黛安娜。
就这样还差点爆雷！到底这些人是不是都被种了卵？被谁种？又是何时种的？
卡拉抱住脑袋「我太累了！我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我这一章从第一个字开
始都没听进去。」
哈里跟芭芭拉对视一眼，果然。从『波儿想翻个身去接电话』开始，卡拉就
是一种半迷幻状态，你看她连叙述句子都不通顺。脑子仿佛缺了一小块儿，记录
下来的东西都是带缺失的。
这似乎不是喝酒，是磕了药？
芭芭拉忽然说：「我在想，为什么人们对一些数字有执着的膜拜感。比如，
为什么一定要凑成七个，或者九个？」
她是在指七英，九英。但不止于此。
哈里思考了好一会儿，说：「七片叶子或者九片叶子的植物，你能想到哪一
种？」
「大麻！」这次是抱着卡拉的美玉，也就是珍珍抢答。
果然啊。「是毒藤女，对吧，是那个家伙出现了吧。」哈里翻了个白眼，都
来吧，别躲在暗处了。
绿幽幽的海王跟绿油油的毒藤女勾结，陷害女英雄——神奇女侠和女超人，
为了让她们「受孕」甚至植入卵子——也就是将其作为母体来代孕。毒藤女在这
里起了重要的作用，至于用的是什么人的卵子，哈里暂时不想去思考。她的敌人
已经太多了。
折腾这些，就是为了搞倒女权？然后跟川普表忠心？海王，你在佛罗里达住
太久了，你已经变质了，忘记你老家是来自革命的北方灯塔之乡。
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恨移民，这么恨女性呢？
蠢货，权欲让你变蠢，你被更可怕的人利用了。
「行了」哈里对美玉说，「你也没真的怀孕，不必对这个蠢货共情。」抹什
么眼泪呢你，你怀孕流产的故事都是我编给你的，你演太深了。
美玉的眼泪吧嗒吧嗒，「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难受，女超人，也这么……惨么」
没有人回答得了，或许这提问就像窗外奏响的手风琴，那么悠扬那么哀伤，
听得你入迷，想扔几个铜板到窗外，又怕。怕的不是一旦扔了，发觉对方并不是
为你演奏，打破了心境美好；你怕的是，那哀伤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恰恰正是为
了你而鸣。
「是这样吗？」哈里不回答，美玉就追问。
「是吗？」她契而不舍。
「因为，……」哈莉·奎茵，轻轻地说。
「因为，是女子。」
＊＊＊ ＊＊＊ ＊＊＊
【淋浴堂解读哈莉·奎茵作品《名利场》】
这是一篇不属于人类写作的东西。
行文中充满了对经典的肆意篡改。比如窗外的手风琴一句，明明是波德莱尔
的散文《秋》的反写，却嵌套在曼斯菲尔德小说《游园会》的质问结尾里。选择
引用波德莱尔，有多少是因为此人写下《恶之花》，同时也对印度大麻着迷，却
又以《大麻诗篇》提醒世人当谨慎使用此物呢？
这篇作品，就像是直接在脑子里挖了几个大洞，或许是模仿大麻使用者的感
受。
比如，美玉与波儿去做的任务，怎么失败的？从头到尾不讲细节，只说，钻
到下水道里，最后被外星人受孕了。
受孕后分娩了么？分娩的描写是真实发生还是虚幻？这些都不解释。
我们只能从资料中搜索，明白哈里这里使用的故事，是九英故事《闪电女孩
之地下城惊魂》，故事有三本，讲的是波儿和美玉潜入地下，被一群鼹鼠人攻击，
并且交配，生下孩子。最后她们成功策反了中下层阶级，推翻了上层暴政，鼹鼠
人建立了民主国家。
这种故事，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老舍的《猫城》，社会讽刺寓意深，色情部分
反而会觉得没有意义。哪怕是分娩剧情，最后生出来养大成了未来的主人翁，那
么即使是被老鼠强暴，强暴的乐趣也就没有了。
波儿的故事大概就是这个，而美玉的背景故事，似乎是在借用《美国偶像之
敌友难辨》。那个故事也有三本，并且和奇娘的故事有关：说的是美玉和奇娘都
爱上了同一个男反派——妖蝙蝠。二人因为自由恋爱的问题发生了一些矛盾。九
英故事中，这一个似乎是转折点，它最后以奇娘堕落而结束。哈里的故事，将奇
娘删了，把妖蝙蝠砍了，只留下失恋后的美玉，大幅留白，是否写法过于文艺？
＊＊＊ ＊＊＊ ＊＊＊
【名利场番外·再探地下城】
作者：淋浴堂
从地下城逃脱已有十几日，波儿的小腹微微隆起，她躺在姐姐的怀里。
美玉也没有逃过这样的厄运，但是她选择不去想。很多事情既然发生了，就
只有寻找出路么，而不是后悔。
「我不是……不爱这个孩子，而是……因为他，我没有办法再去跳舞了啊，
没有面包，哪里来的奶水？没有奶水，怎么延续他的生命？」
美玉承认波儿说了很现实的一个问题：生命并不是简单的一和零，生命是一
段有头有尾的时间。总不能说为了生而生，却不顾养，就叫「为了生命」。现在
是最糟糕的时机，她们姐妹两个都一起怀孕了，都不能工作，有很多很多很现实
的问题。
最理智的办法，就是停止其中一个人的妊娠，然后去工作，牺牲一条生命，
喂养另一条生命活下去。
「姐姐，我想……跟你接吻，但是我知道这样是不好的。」波儿抬起头对美
玉说。
美玉很清楚，现在是她两身体里雌性激素最饱满的时候，可是身边没有男人。
如果此时没有给婴儿做好榜样——生出来天生的同性恋怎么办。
做不做同性恋是成年人自由的选择，但是我们怎么可以剥夺走孩子本该性别
性取向平等的胎教内容呢？
最合理的方式，是妊娠期分成两半，一半时间跟男人搞，一半时间跟女人搞。
但是她们更没有多余的钱来养男人。
美玉心里升起很多悲伤，她不是一个称职的领袖，九英会在她的领导下走上
了末路。她是守规矩的人，她懂得黑是黑白是白，偏偏她遇到了蝙蝠，那就不是
鸟类也不算兽类的家伙。奇娘被蝙蝠迷上了，中了迷药一般，美玉是好心的，她
提醒好友，男人有毒，坏男人更有害。可是就这样，偏偏是她自己，最后爱上了
有毒的蝙蝠。
她没有妹妹的肆意，掰开了就可以给男人看。她不行，她背负了太多。
她也不懂奇娘为什么活得那样拧巴，最后害了自己。
左右为难，最终三个人走上了这样的结果。
她的肚子也开始显大了，她是矜持的人，也是负责的人，她才不会去给肚子
里的孩子找另一个父亲。
「我想，我们应该再回去地下一趟……」美玉小心地说。
吓得妹妹乱抖「不不不！」她居然吓得漏尿了。
美玉小心抽了张纸，伸手撩开了波儿的裙，小心地慢慢为她擦拭。
光是妊娠，二人就狼狈不堪了呢。美玉在心里叹口气，感觉到大腿的酸——
波儿，你胖了。
怀里抱着一头大胖子，美玉很开心，妹妹胖成了猪，但猪肚子里是一条新的
生命。或许她也渴望妹妹可以反过来这么楼抱着她吧。
「姐姐。我忍不住了，我要……吻你了！」波儿努力仰头，努力去顶美玉的
下巴。
小可爱，你让我心疼。美玉看到昔日舞蹈女王如今的憨傻样子，更加坚定了
决心。
凭什么。
凭什么肚子里的这两条生命要我们姐妹来养！
但是，她不可以这么说，妹妹会生气，傻乎乎的妹妹会干出蠢事来的。她们
是女英雄啊，女英雄常年打斗，子宫被敌人侵犯多少次，被数不尽的恶心玩意儿
塞进拔出的，几乎都是丧失了生育力，受孕一次多不容易，二人一起受孕，是上
帝的恩赐了。
美玉是教徒，她守规矩的。经书说了， 不可以谋杀生命。
信仰的规矩和生活的常识冲击着，令她痛苦。
唯一的路，真的只有回到那些人的身边了呢。
她们是女英雄，她们穿着女英雄的制服，还有靴子。不是因为心里的骄傲，
而是只有这一身衣服不怕身体膨胀、浮肿。只有现在就穿上，让衣服在随后几个
月里被慢慢撑大。
拥有信仰的美玉终于无法再看妹妹的强忍了，她把波儿放平，俯下腰，把自
己的嘴唇放到妹妹嘴唇旁边。
波儿终于得偿所愿，她一下一下，慢慢地啃，就像在吃好吃的东西。她的手
也帮着托住姐姐的胸——她两的艰难是互相可以感动身受的。
波儿也看到了姐姐眼里的挣扎，知道这对于她两都是无法选择的——世道对
女子如此不公。
她大力嘬着姐姐的嘴唇，把这当做了阴唇，这么舔食着，就像是回到了梦里——
二人还在天堂岛的时候。她是从小肆意的，不敬神佛。更不相信什么一旦离开了
天堂岛，女人就会下降地位跟附属品一样。
她呀，宁可当母狗，可以摇着尾巴装作是谁的附属，却也可以咧开嘴露出獠
牙——那样的母狗。
可以抬起一条腿当场撒尿，却也可以嫌小为理由，拒绝你的阳具插入——那
样的母狗。
你看，每个人心里的母狗都是不一样的哦。就像一千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
特。
其实哈姆雷特在波儿看来，也是母狗。
姐姐啊，开始说一些屁话了呢。
这么虔诚的姐姐，担忧地看着她：「我们这样，真的是不对的。我们，做了
错事。」
对吧，我就猜到你要这么说。
「我们这是……偷走了他们的孩子了呢。」
多好的理由，让我觉得有负罪感，我不得不跟你一起去地下，把孩子还给那
些外星人。
好了好了，去就是！
波儿闭上了眼，不想再看姐姐，做爱的时候你都能忙着念经。
我从小就是同性恋，你还记得么。我从小就不听话，喜欢跟姐姐妹妹玩耍。
后来，你这头蠢猪，居然是为了拯救别的姐妹，甘愿做我的——性伴。
其实，你从小到大，连同性恋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为同性恋是——喜欢女孩子？
那么地球上那么多喜欢女孩子的男孩子，他们也是同性恋了？
同性恋啊……其实就是淫娃，你想不到吧。
淫，放荡，gay，寻欢作乐，就是一个词。
哎，愚人们。
性别不同，是欢不起来的！
因为那样会怀孕……
欢一夜，疼十月，苦一生。那算什么欢。
只有不会怀孕的欢，才是欢啊。
欢乐啊，其实，就只是为了欢乐啊。
我，欢乐吗？
……
而此时，看到妹妹终于闭着眼点头答应，美玉扭过头，开心地「嗯」了一声，
却差点止不住泪水。
因为，她看到了……二人的命运。
她看到了……故事的结局。
她也看到了……由此上溯五千年的一切的开始，和将拍的续集——不断反复
的延续。
＊＊＊ ＊＊＊ ＊＊＊
西雅图是个工业废土文明的城市——很多摇滚乐在这里诞生，吉米·亨瑞克斯、
涅槃乐队。钢铁与船舶、夕阳下海湾、大雪山远远在天边隆起、口香糖粘成恶心
的七彩街道、狭窄的老街区挂着破铜烂铁搭成的艺术品。
妹妹拉着姐姐，就这么从电车线横拉成蜘蛛网的路口穿过，从火车站旁下了
楼梯，再拐弯，从一百年前的海岸线——现在已经是豪华宾馆，慢慢地走过。妹
妹其实并不急。
现在是傍晚了，不会有人觉得在这个城市里，两个女子手拉着手走过老街区
有什么奇怪的。先驱者广场一带立着高高的印第安木桩，有游客和鸽子在这里歇
息。
「是在这里吗？」姐姐小声问。她忘记了，上次是追到后巷，然后被……
「在那边」妹妹手指三角形广场的另一侧——这里很多楼的一层都是半截在
地下的，而且基本上都是石头搭的——西雅图发生过大火，这里就曾经是火灾的
中心，而后防火意识强烈的居民们自告奋勇把这里都搭成了不怕火的石头城堡。
「有啥用……等全球变暖，海平面上来了，大水全淹了。」妹妹嘟嘟囔囔，
姐姐叹口气。时代在变，灾难也在变，不变的，是女人依然受苦。
「累吗？要不坐一会儿？」两个人都是一样辛苦，妹妹主动搭上姐姐的手。
美玉裹在大袍子里，其实是有些累了。但是她们又不能直接脱了袍子，把神奇……
制服暴露。还好今天不太热，二十度。夏天的西雅图比冬天好很多，没那么多阴
雨。
「走吧……」姐姐不想耽误了，她知道妹妹好不容易答应的自己，可是走到
这里，反而是自己先丢失了勇气。
美玉这一次走在前面，她们一起进了楼，沿着貌似废弃的楼梯朝下，一阶一
阶，斑驳的墙上，各种缆线、各种盒子，波儿打开手电，差点撞到了墙边的扶栏。
「当初这个城市建立的时候，有很多先驱者，他们有不怕苦不怕死的先驱精
神，但是很快城市也就像所有其他地方一样，腐败了，而且色情行业一度是这里
最兴盛的」美玉听妹妹说着，她差点忘了，妹妹跳的脱衣舞也曾是城市的支柱产
业之一，跟波音公司一样。
波儿叹口气：「波音快完蛋了吧……」
兔死狐悲。那么大的一个企业，干啥啥出漏子，飞机自己往地上砸，人送上
太空了接不回来。
别想那么多了哈，我跟你……自己都顾不过来了。
她们寻找暗藏的地下污水管道。
在1889年大火之前，这个城市的排污遇到很大的问题，任何城市发展都会这
样吧，但西雅图确实发展太快了。所以大火……反而给了城市重启的机会。姐妹
们身处的这个地方，大火时就全烧光了。大火后重建时，城市决定，把地平面升
高——把山挖了，直接往海边填，就这么硬是多填出来几条街。而原有的房子，
不得不自己把自己垫高，变成吊脚楼那样，等着城市的土填过来——真正意义的
移山。
这就是为何西雅图的地下还埋着另一座城市——又叫西雅图的历史。
美玉和波儿摸着走进了一间大厅，这里……是曾经的杂货店，木板墙都朽坏
了，有的海报还有一角残缺，这里在禁酒期间是偷偷贩卖饮用私酿的地方。
美玉有点没听懂，啥？
为什么杂货铺会在地下啊？
「因为这是以前的大楼的第一层，后来整条街因为大火后重修，整条街都铺
了厚厚的土啊，把这第一层彻底埋到地下了啊。」
原来如此，刚刚她们走进来的那个老建筑，是……以前这栋楼的第二层。
难怪先驱者广场望一圈，周围很多楼都有半截窗户的地下室——地下室就是
以前的第一层被埋葬了。
「后来这里很多次地震，所以，残垣碎渣遍地，地下世界里就是这样了。」
波儿给姐姐解释。
真有意思呢，姐姐捂了捂肚子。她准备好了，给妹妹递了一个眼神，二人一
起脱掉了长袍，就折起来，放在这废弃杂货铺的墙角。希望……无家可归者捡到
了可以用上。她跟她大概率……是用不到了。
红红的靴子，长至膝盖，蓝色的比基尼短裤，装点着白色星星。妹妹伸出手，
为姐姐正了正头顶的金色冠，把中心那颗大大的红星擦了擦。红色的胸衣变得很
紧了，尤其是那么大隆起的小腹。姐姐红了红脸，就这么突然暴露出来，即使是
在地下，也让她难为情——神奇女侠怀孕了。
妹妹眯眯笑着，她就喜欢这样。她穿着白色的紧身衣，腰带已经系不上了，
跟姐姐一样，没有了腰带，女英雄就是普通人而已。她靠在神奇女侠身上，有点
累。
姐姐往妹妹脚上望——蓝色的高跟靴似乎已经变形了，怀孕的人是会脚浮肿
的，其实她们已经不适合再这么继续走下去了。还好，很快她们就可以换另一个
姿势了。
神力女孩现在趴在前面，她们努力通过窄门，避免磕到头。
姐姐有些奇怪，这窗子是怎么回事？
「因为重建的时候，有的商铺急着重新开业，而城市在填土，所以，就有很
多商铺把门开到沟里，要想买东西，顾客要爬梯子，下到深沟里。这种沟一不小
心就掉进去了，那些年经济不景气，有将近二十个人选择了跳沟自杀……其实不
一定全都是自杀。」
「后来一部分商铺盖好了地上的楼层，就搬上去了。可是还有不少继续在地
下，城市不能允许深沟啊，就想了个办法，把人行道拿带玻璃的盖子铺上了。我
们头顶的看得见月光的，你说的这个窗子……就是现在的人行道。哦，对了，后
来这些店也搬到楼上，楼下这种通道……就被利用起来走私交易、赌博、或者卖
淫了，毕竟当年西雅图可是靠卖淫刺激GDP的」
神奇女侠想问，你……干嘛非要选这个莫名其妙的城市。啊，差点忘了，你
老公的公司在这儿。
卡拉停下脚，没回头，顿了一秒种。
sorry，sorry，姐姐说，「穿这身衣服让我糊涂了，我并不是神奇女侠，你
也不是神力少女。」
她们只是图方便，也是怕地下城的人发现，才没有用自己正式的制服——美
玉和波儿的衣服。
其实美玉、波儿的衣服跟神奇女侠、神力少女的衣服也就差那么一点点。
「走吗？」波儿终于找到了那个下水道口。从这里下潜，她们就进入鼹鼠人
的世界了。
「这个城市，老鼠真的很多啊。」姐姐犹豫了一下。
「好像是1896年，阿拉斯加发现了黄金吧，无数人涌到这个城市，从这里等
着出发，然后很多本地人就做起了卖装备的生意，大批的物资就存在这些地下世
界里，然后……就是大批的老鼠和瘟疫爆发。」
美玉点点头，走吧。地下的世界虽然恶心，但是不会让她在这里听着那么难
受。
＊＊＊ ＊＊＊ ＊＊＊
滴滴答答的水声，看来这下水道没修好。姐姐和妹妹一起趴着前进，她们用
鼻子寻找着风的方向。
最后，她们爬到了。
微弱的灯晃着，地下世界在眼前。
看守人抬起苍老的眼睛，看向来者。
红色的和白色的衣服，穿着红色的和蓝色的靴子。
美玉和波儿趴在那里，恭恭敬敬，其实心里早就乱做一团麻。
老人再仔细看看她们。想起来了，上一次的衣服跟这一次颜色是一样的，虽
然式样不一样。
「不是，逃跑了吗？」苍老的声音，有些瘆人。
美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们这一次回来，也不能说就打算定居。
「我们……养不活这两条生命……」波儿反而干脆地承认。
她和姐姐，其实都是来自水下世界的贵族，但是到了凡人的世界，水下的公
主还不如脱衣舞娘受欢迎。
见二人无害，更多的人从犄角旮旯冒了出来。这个地下世界藏着很多的人。
他们有的是淘金失败后不愿意回家的人，就这么居住了一代又一代。有的是
上一次起义失败了的无政府主义者，带着口粮和技艺潜入了地下。更多的，就是
没有房子可以落脚的人。
尴尬的是，波儿和美玉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究竟属于哪个父亲。
「不重要，谁能有余力养就给谁好了。」苍老的老者发话了，他就是那家老
店铺的店主——大家称他王，是因为，他姓王。
老王想着，留在店铺里十五年前的奶粉可能都过期了。
要是十五年都不过期，那是军用奶粉了。
地下城的人们一个一个拥过去，欢迎自己的女人回家。
美玉还有点害羞，她埋着头，由男人摸着头发，他们为她戴上皮项圈——这
样可以牵着她走过这里暗淡的路。
波儿有些抗拒，她是女同性恋，她爱的是美玉。男人见她抵抗，就死死抓住
她的皮靴，扳起来，惩罚她。气得波儿直接把尿喷在那人脚上。美玉侧头看了反
抗的妹妹，并没有劝。她们的日子很长，以后这样那样的事还会很多。
狗不乖，就把她揍老实！男人举起拳就要打啊，却被另一个男人拦住了。
你的老婆也是我的老婆。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这孩子还没分呢，打坏了咋
办。
见有人护着自己，波儿得意了，用屁股去拱，屁股的温度和湿润传递到了第
二个男人的掌心，让他兴奋，更要下决心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双雄大战一触即发。
美玉想要提醒妹妹别玩过了火，脖子已经被牵到一边，她自己的男人在温柔
地问她，妊娠多久了？今晚方不方便行房。美玉开心了，她将自己的热烘烘的脸
直接送到男人手心里。「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是神奇女侠？」男人也开心，为
她慢慢解开胸衣。还没分娩，乳汁就快酝酿好了。害羞的美玉扭着屁股，让男人
把比基尼扯到一边，为她按摩阴唇。
妹妹半天没看到姐姐，心里生气。我是为了你才自甘堕落的！我这样当狗，
真的不值得。
她冷眼看着雄性打架，抱在一起翻滚，心里恶意地设想，两个男人激发的雄
性激素刺激了彼此，干脆最后二人搂着，啃了起来，都把对方当做了自己。
哈哈哈。
啪！屁股被人拍了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歹毒呢。小猪」
……卡拉听到了这个声音，骨子里发凉。
小！淫！娃！
她……怎么会发现我的。
卡拉和卡华，本来就是……很难区分的。
只有自己的主人可以区分出来。
渣女大波浪一屁股坐在她背上。「背着我偷偷怀孕了？」
桐岛大神，伸出手，掐着小猪的乳房。
「你吧，还是死性不改啊。神奇女侠都……」
莉乃想了想。
小猪，也就是卡华，自暴自弃了。她直接趴在地上。
「我妹夫是好人，她觉得不对劲，就直接联系我。你跟那个谁，到底是啥时
候交换身份的？」
如果不是你怀孕，我都没想到，你俩能换。
莉乃又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她指着美玉说：「那个，根本就不是神奇女
侠，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就是……当……好梦一日游。
魔障了。莉乃心想，幸好，我爱的不是你，不然啊，我活活气死掉了。
「主子，你咋进这里了？」
啥意思，你说清楚，这里，是指哪里？小淫娃眼睛瞪圆了。
「西，西雅图……」
莉乃其实知道她的意思，她想了想。
「我姓桐岛，你知道吧。很多人以为，桐岛聪是我亲戚。我懒得否认，所以……
就有一些流亡在海外的……同志」
所以地下世界，其实是无政府主义者的聚集所？
莉乃懒得管，她跟周围的人解释——这是我的狗。家犬。
哦。四周的人也不说闲话了，打架的那两个也泄了气。领袖的狗……
有的人端过来一盘吃的，放在卡华脚边。
小淫娃蹲着，看着这家伙。演孕妇你演上瘾了呢。
卡华鼻子凑了过去，闻了闻，主子今天穿了胶皮长筒靴，似乎有些恶心的臭
味，大概是下水道的污垢。
莉乃把她脑袋推开，一边儿去。你不是那个跨国大公司的副总裁吗，资本家，
别跟我套近乎。
一人一狗在这里推来推去，直到卡华占上风，把脸贴在了小淫娃的脚上。
另一边，通道的深处，传来男人女人交欢的呻吟。
这是姐妹两无法与外人分享的，属于她们的幸与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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